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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44]《学言上》，《刘子全书》卷十。

但孟子对于这种知性或智力，虽不反对，但也不提倡，并且有些轻视。很清楚，情和理是不二而合一的，心则能致之，这就是德性之知。

从这个意义上说，荀子是主知论者，而不是主情论者。须养其性以为心之所存，方使仁义之理不失。此所谓所存与刘宗周所说之所存又有区别，后者是指存在，前者是指具有、具存。孔子的仁学实际上是情感哲学，孔子的知识学实际上是知情合一之学，知者知其仁，仁者践其仁，由理性化的道德情感即仁转换为自觉的意志行为即所谓践仁，实现仁与知之统一。[33] 事亲、从兄并不是仁义的全部，但它是仁义由之而来的基础，是人之德性的最初萌芽与生长点，所以孟子十分重视。

[47]致知就是求心中的孝、悌、慈之理，但此理不是别的，就是不忍之心、不争之心，而不忍、不争之心就是仁。孔子在谈到天时说过予欲无言的话，当学生进一步请教时，才说出天何言哉？四时行焉，百物生焉，天何言哉。人只有实现了自己的仁德，才能生活得有意义，也才能得到精神的满足，体验到人生的乐趣。

美德……乃是性格状态。所谓内在的，是说人的生命活动与自然界有一种本质的联系，而不是将自然界仅仅看作是人的生存的外部条件或环境。尽管他们对德性在心灵中的归属、定位，即属于情感还是性格状况各有不同看法，但在这一点上则是可以比较的。血脉不贯，手足麻木，就如同手足不属于自家身体一样，没有知觉，没有痛痒，这叫麻木不仁。

……惟其渐，所以便有个发端处。所谓孝弟也者，其为仁之本与，这个本是指本根，即根苗、生长点、发端处，不能解释成西方哲学的本体即实体。

孝弟是仁之一事，谓之行仁之本则可，谓是仁之本则不可。天无心，心都在人之心。儒家的德性与亚里士多德的德性确实不同。[49]《河南程氏遗书》卷十一。

为己就是实现真己，真己没有物我、内外之分，真己的实现便是天地万物一体之仁。一个基本的事实是，人的生命不是来自别处，而是来自自然界，是大自然创造了人与万物，人归根到底是大自然的一部分。功利主义固然也是一种伦理学，但是比起德性伦理，其意义是不同的，后者更尊重人的价值，是以人为目的的。麦氏认为，情感主义伦理学足以导致西方伦理的破产，道德的沦丧。

如果真是以亲亲为界限，那就是蔽昧而不是仁。[47]《河南程氏遗书》卷十一。

最重要的是，在孔子和儒家看来，亲情之孝首先是一种最真实原始的自然情感，只是因为有这种不容已的情感，才能有发自内心的孝道。[27]《孟子·梁惠王上》。

四、从天地万物一体的层面看仁 由孔子开创的儒家仁学，是一种有机整体论的哲学，仁的最高层次的内容是实现天人合一的境界，亦可称之为天地万物一体境界。三、从爱物的层面看仁 儒家的仁学，不仅要爱人，而且要爱物，不仅要施之于人类，而且要施之于万物，只有这样，人的情感才是没有遮蔽的，人的仁德才是周遍的。从第一章的讨论中可以看到，建立在亲情关系上的孝，与皇权主义是两码事。二者都是以自己的情感需要（或不需要）来衡量、对待别人，其前提是，人人都有共同的情感需要（或不需要）。这同儒家所说是很接近的。从这个意义上讲，孔、孟儒家的爱，范围更广大，而且具有生态意识。

这是人之所以为人之处，也是人之所以尊贵之处，所谓天爵、良贵是也。人则能推，物则气昏，推不得，不可道它物不与有也。

人以心为仁，人心之仁即是天地生物之德，但人心有意识有目的，因此要自觉地体恤万事万物。[28] 这所谓存，是指心之所存，即存在意义上的道德情感。

总之，理学家们和孔、孟一样，对自然界的生命充满了同情和爱，认为这就是仁的表现、仁的意思。如果认为，人是万物中最尊贵的，因而可以藐视万物，宰制万物，无所不为，无所顾忌，甚至残害万物，那决不是儒家的思想，恰恰相反，这正是儒家所反对的。

人之所以不能平等地看待万物，就因为只从自家躯壳上起念，将自己与万物对立起来，只考虑自家躯体，而不考虑万物，人物之间有了障蔽，使天地生生之理有所亏欠，这就是自私。按照第二种解释，孝悌是实现仁德的根本，就是说，实现仁德必须从孝悌开始，孝悌只是仁的发端处，并不是仁的全部，甚至不是仁的主要内容。推己者，自己所不愿意的，不要施之于他人。[53] 他提出了一个重要的原则性问题，就是天地万物一体之仁是人生的真正目的，而不是手段，不能从效验即实际效果和利益上去考虑，而要在修养实践和成德上去考虑，这就是儒家所说的为己之学。

如前所说，认识、意志同情感都有联系，德性之知和道德意志归根到底是由情感决定的，正是在这个意义上，我们将儒家哲学称之为情感哲学。朱熹不仅讲所谓本体论，而且讲宇宙论、生成论，由此亦可得到说明。

有自私之心，当然不能实现万物一体之仁。西方后来的灵肉二元论，与亚氏的学说不是没有关系的。

朱熹说：天地以生物为心，而所生之物，因各得夫天地生物之心以为心，所以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也。禽兽虽然没有人所具有的道德情感及其德性，但并不是没有生命，因而不能看作是人类的敌人。

王阳明说： 仁是造化生生不息之理，虽弥漫周遍无处不是，然其流行发生亦只是个渐，所以生生不息。毛驴在停止劳作休息期间特别喜欢鸣，这同老子的鸡犬之声相闻一样，体现出人与自然的一种生命和谐。他所说的充实之谓美，是从大自然的生命源泉中体会出来的，因为人的仁心归根到底是自然界给予的，是天之所与我者。良知说的宇宙论意义就是生，其真实内容就是仁，其主体自觉便是知，其最高目的是至善，其最终实现则是天地万物一体境界。

但他们并不是完全心理地、实然地或分析地进行讨论，而是将各种情感活动联系起来、整合起来，从中找出最能说明人的存在意义和价值的情感，这就是仁。忠恕之道同市场经济下的竞争原则是不是相矛盾？不矛盾。

人类能够结成社会，也能够结成文化共同体，进而能结成地球村。所谓回到，当然不是完全回到亚里士多德时代，而是回到亚里士多德所代表的精神。

这样看来，人在天地间的地位是很高的，人的主体性是不言而喻的。表面看来，兼爱要比儒家的仁爱更普遍、更平等，但实际上，兼相爱是和兼相利联系在一起的， 兼相爱是为了兼相利，那么，何者是目的，何者是方法，这就很清楚了。